那个问题又来了，像深夜里敲打窗户的风声，一声接着一声，没完没了。

鞠躬尽瘁是什么生肖？

总是有人拿着这张写着谜面的红纸条，或者是手机里那条闪烁的短信，跑到跟前，眼睛里闪烁着那种急切的光，像是要从这几个字里挖出金矿来、别急、真的别急。这世上的事，若是都能用一两个字说清楚，那还要命理做什么？还要这漫天的星斗做什么？

鞠躬尽瘁、这四个字，沉甸甸的。

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儿，至少在想要安逸享乐的人命盘里，这四个字就是一道符，一道催命的符、把自己累死，把心血熬干，为了一个主子，为了一件事，或者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“义”字。

鞠躬尽瘁对应的生肖是哪个？若非要从那十二个轮流坐庄的动物里揪出一个来顶罪，那必然是——牛。

丑牛。

为什么是牛？

哪怕闭上眼睛，脑海里是不是也浮现出那个画面？那是一片望不到头的黄土地，日头毒辣辣地晒着，没有一丝风、一头老牛，皮毛上结着干硬的泥块，脊梁骨突兀地耸着，像是山峰，又像是断崖、它低着头、注意这个姿势，低着头、这就是“鞠躬”、套在脖子上的轭，沉得像是一座碑，它一步一步往前挪，每一步都在泥地里踩出一个深坑。

为了那一口草料吗？

不是、草料哪值得这么拼命？那是为了背后的那个人，为了那片田，为了秋天那个跟它毫无关系的收成、鞠躬尽瘁是什么生肖？除了这头只知道埋头苦干、至死方休的老黄牛，还能是谁？在命理的地支里，丑土，那是湿润的土，是含水的土，也是金库、它甚至不把功劳算在自己头上它生金，把光辉都给了别人，自己却永远在这个寒湿的角落里待着。

凌晨一点到三点，丑时。那时候谁在睡觉？谁在反刍？

谁在黑暗里睁着大眼睛，默默地嚼着白天的辛酸？

这就是鞠躬尽瘁对应的生肖是哪个的最直观解答。

但是。

慢着、事件从来没有那么简单。

这时候假如只是盯着牛看，那眼神未免太浅了、这四个字，“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”，最早是谁说的？诸葛孔明、那个摇着羽毛扇子，资源瓶颈在于要把汉室江山硬生生扛在肩膀上的男人。

有人说，诸葛亮属鸡，也有人说属猴、但这不重要、要紧的是他身上那股子气、那种明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的气。

这种气，在十二生肖里，有时候会流窜到——马的身上。

午马。

没见过战马吗？

不是那种在草原上撒欢的小马驹，是战马、被铁蹄裹着，被缰绳勒着、冲锋号一响，它就得冲、前面是刀山，我跟你透个底，是火海，是长矛阵，它能停吗？它不能、它得跑，跑到心脏炸裂，跑到血流干、马革裹尸，这算不算鞠躬尽瘁？算、太算了。

所以当有人问鞠躬尽瘁是什么生肖的时候，你瞅瞅这事儿，假如那个人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烈性，透着一股子宁折不弯的火气，那答案或许就不是那个慢吞吞的牛，而是这匹烈马。

牛的鞠躬尽瘁，是耗。

马的鞠躬尽瘁，是燃。

一个是被漫长的时间磨平了棱角，最终累倒在垄沟里、一个是在瞬间爆发所有的能量，为了一个目标把自己烧成灰烬。

哪一个更悲情？

说不好、命书上写得密密麻麻，却从来不评判悲喜。

再换个角度琢磨琢磨。

还有一种说法，在坊间传得很凶、有人信誓旦旦地说，鞠躬尽瘁对应的生肖是哪个？是狗。

戌土。

守夜的狗。

主人睡了，灯灭了，世界都黑了、它不能睡、风吹草动，它得竖起耳朵、它饿着肚子，在那冰冷的门槛上趴着、为了什么？为了忠诚、这“鞠躬尽瘁”里的“尽瘁”，不就是把心都碎了吗？狗的心，最容易碎、它把主人当成天，主人骂它、打它，它还是摇尾巴，还是守着那个家、直到老得牙都掉光了，走不动了，换言之还要挣扎着看家护院。

这也是一种鞠躬尽瘁。

是那种带着愚忠色彩的、让人看了心酸的执着。

这时候再回过头来看这道谜题：鞠躬尽瘁是什么生肖？

答案在变。修复在那冰冷的门槛上趴着的常见方法

假如是在求财的场子里，人们指的是牛，因为牛能生财，牛肯干活、假如是论英雄的场子里，那是马、假如是论忠义的场子，那是狗。

但最核心的，那个最原本的味道，还是牛。

为什么非得咬定是牛？

看那两个字：“鞠躬”。

牛的身体结构，注定了它一辈子大半时间都是那个姿势、头低得比背还低、这不就是鞠躬吗？马能昂头长嘶，狗能跳跃奔跑，唯独牛，贯穿始终的主线是劳作的时候，那头颅是永远低垂的、像是在向大地忏悔，又像是在向命运低头。

这世上有多少人，活得像这一生肖？

不说破。

有些来算命的人，八字里土厚，尤其是丑土重的，往往一辈子都在操劳、问他们累不累？累、停得下来吗？停不下来、就像是上了发条，或者说是背上了那个看不见的轭、你告诉他，“鞠躬尽瘁对应的生肖是哪个就是你啊”，他会苦笑一下，然后接着去干活。

这是一种宿命。

就像诸葛亮当年在五丈原，秋风吹得旌旗猎猎作响，他知不知道自己快不行了？知道、但他能放下吗？放不下。

这才是“鞠躬尽瘁”真正的魂。

不是因为傻，不是究其缘由笨，而是究其缘由放不下。

牛放不下那块田、马放不下那场仗、狗放不下那个家。

这三个生肖，其实是这四个字的三种面相。

要是真有人在赌桌上或者是彩票站门口，哆哆嗦嗦地问鞠躬尽瘁是什么生肖，想要以此发一笔横财、那是真的讽刺。这四个字里全是血汗，全是牺牲，哪来的横财？

若是硬要从五行生克的角度去硬解。

鞠躬，身体弯曲、瘁，劳累过度。

这里面藏着极大的消耗。

金木水火土，谁最经得起消耗？还是土、土生万物，土纳万物、丑土，那是金库之土，藏着宝贝却不显山露水。

明白了吧，转了一圈，还是回到了原点。

那个在风雨里默默耕耘的影子。

有人说，羊也是土，未土，羊也是跪乳，也有孝义，也温顺、为什么不是羊？羊是被动的、羊是被牵着走的，或者是被赶着走的、而牛，虽然也被人驱使，但那股子劲儿，那种拉犁时紧绷的肌肉线条，透着一种主动的承担。

它知道那是苦，但它受了。

这就叫“瘁”。

不是被动地受难，而是主动地承担苦难。

现在的人，很少见到真正的耕牛了、机器轰隆隆地开过去，什么都解决了、但是那股精神，那个符号，那个鞠躬尽瘁是什么生肖的古老隐喻，还在骨子里刻着。

有时候走在街上看到那些背着巨大的包裹，在人流里艰难穿行的人、看到那些深夜办公楼里，唯一的那个亮着的窗户、看到那些为了孩子、为了房贷，把自己活成了一张拉满的弓的人。

会突然觉得，生肖这东西，不只是是出生那一年决定的。

哪怕属龙、属虎，活到了那个份上活到了那个境界，也就活成了那头老黄牛。

鞠躬尽瘁对应的生肖是哪个？

也许，就是每一个在生活面前，咬紧了牙关，不肯跪下，却不得不弯下腰的人。

就是那个此时此刻，还在为了哪怕一点点希望，拼尽全力的灵魂。

说到底，这哪里是在猜生肖。

这分明是在照镜子。

镜子里那个满脸疲惫，眼神却依然倔强的东西，究竟是个什么？

是一头牛？一匹马？还是一条狗？

或者，只是一个不甘心的凡人罢了。

这天，又要亮了。

该上套了。